自臻出院那天,正赶上下雨,六月的天气总无常,雨点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噼里啪啦地往下砸。 站在窗前,突然很想回家。 天色是明亮的,连雨都显得刺眼,楼前的杨树巴掌大的叶子上亮晶晶的,被雨水冲洗出一片纯粹的绿。她昨天听章正说,医院前面种了几棵合欢,比十五中的长势要好。 其实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半个小时就没了声响,外头依旧有阳光暖暖地晒着,楼前的草坪上水管喷出细细的水流,一定是有人忘记关了。 不远处驶来一辆香槟色的保时捷boxster,稳稳地停下后,里面的人却没有下车。 龚恒没来接她,只是让吴鸣辰过来,墨婉君所在的银行很忙,也没能请下假来。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合欢树下,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那是她住院期间写的日记。上学时也经常会有些感想,却从来没有时间记,现在闲下来了,索性找个本子一起写下来。午后的阳光总有些慵懒,如果换作是在恒澈那样的小城,搬一把藤条编的躺椅到院子里,膝盖上铺着薄毯,含着一颗窝丝糖眯眼打盹,似乎连梦里都弥漫着麦芽的甜香。 微微扬起脸,目之所及,蓝天中晕染出淡淡的桔红,被雨水打湿的合欢轻轻地摇晃着,竟然落下一场微雨。两颊是濛濛雨丝沁出的微凉,唇角、下巴上都有些湿润,她仰望头顶这一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