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要讲的是“爷爷”的故事,也是爷爷的“故事”。 “骂人离不开妈巴子,讲瞎话离不开一家子。从前哪,有么这一家子……”这是爷爷讲故事时常用的开头语,让我百听不厌。 “红卫兵多个我家还有两三个呢!”这是爷爷在自身故事中,同红卫兵的一句对话,让人听而生畏。 “中国人打日本鬼子,驱除达辱,没毛病。中国人打中国人,窝里争斗,何苦呢”这是爷爷对中国近代一段战争史的评价。 “过日子不就是过人吗!这,比我大不了几岁,咋就老糊涂了呢”这是爷爷由计划生育引发的感慨。 “丑妻近地家中宝,三穷三富过到老;穷干净,富邋遢,不干不净是人家;男人要学会怕老婆,怕老婆不寒碜;信神有神在,不信泥垃块;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笑话人不如人,跟着屁股撵上人;人的心肠不能硬,人的骨头不能软;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人的眼睛本用来看明处的,看了暗处会闹心;人哪,谁活得年岁最大,谁最有能耐;人应该多图快乐,不能图只享受,一图享受也就没啥大用了。人老了,都愿意回想过去的事,常回想过去快乐的事,一辈子快乐,常回忆那些烦恼的事,一辈子烦恼。”这些既包含着哲理又掺杂偏见的观念,在支配着爷爷导演着他的故事。 爷爷死了。爷爷死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