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昏昏,后半夜,风又裹挟着雪飘起来。 终于被隋烨放过的时候,隋婳已累到没什么力气,只歪歪地靠在塌边看着他吩咐人取来袍衫,有条不紊穿戴整齐,然后顶着风雪离去。 隋婳支起疲惫的身子,靠在塌上向窗外看去。 宫门外的空旷处,男人正跟在挑灯小太监身后,一步一个脚印向着长信宫方向走去。 风雪夜归人。 她显然不是热情款待的主人,只好教他大雪夜冒风雪回去。 隋婳直撑着胳膊看着窗外人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昏沉沉叫了丫头进来服侍沐浴,他留在她体内的东西那样多,她沐浴更衣直折腾到很晚才睡过去。 半梦半醒间,又做起那个经年旧梦。 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绥宫,大雪压境,风吹枯桑,高高的宫墙里人影萧索。 约莫十二三岁的她穿着厚厚的冬衣,双手捧脸呵着热气,一路小跑拍开雕花的门窗。 然后就看到破败的殿里,女人衣衫单薄跪坐在地上,脖颈上系着锁链一直蜿蜒到男人手中,一张苍白的脸上眉眼深深,赫然是她。 是不知道多少年后的她。 梦里细节不清,年幼的隋婳小心趴在窗外,隐约只得见男人一个凉薄的背影。 他勒紧手中的锁链迫得女人直起身喘气,出口是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