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何家老宅酒宴正酣。 何愈穿着新郎装在席间进酒,酒过三巡,已经有些许醉意。他人还在酒桌上,可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在成亲之前,何愈并没有怎么向往有一个媳妇会怎么样,但现在真成亲了,倒也憧憬起来,这屋里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候着他,的确不错。 酒桌那头的柳小六已是半醉,跟何愈不同,柳小六干的是体力活,在江边给货船挑货物,挑一次挣来几个铜板钱。沉重的货物长年累月地压在他的肩头,让他的肩膀比常人宽厚,手臂上全是一团团的结实的腱子肉,虽然名儿叫柳小六,个头可是一点都不小,这时他正痴痴地拉着何愈的手,语无伦次地说:“你看我们兄弟俩,现在都讨到了老婆,以后我生一个女儿,叫柳小妹,你生一个儿子,叫何小哥,然后我们给他俩结个娃娃亲。”柳小六喝得有些多,说起话来大着舌头, 何愈呵呵地笑了一声,说:“柳小六,你是真的醉了。” 柳小六摆了摆手,说:“我没醉,我真的没醉,你听哥哥我说一句。”柳小六眼神还是一片恍惚,但是却又变得正经了些,他靠近,凑到何愈跟前,说:“你要知道,这荒年现在才是个开始,后面难捱的日子长着呢……这些天我在江边运货,听得来不少的风声。” 如今县城外饥荒的问题已经惊动了朝廷,已有几位德高大臣连连上书,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