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弟弟自医务所出来,天已经黑了,下班时分,交通挤得不得了,一大推人站在停车湾旁等计程车,人人憔悴而心急,巴不得一个箭步上去抢到空车,好回到家洗个热水澡休息,从头来过。他们当然不会对抱着病重的少妇礼让。 弟弟在怀中越来越重。 他疲倦的说:“妈妈,我口渴。” 这两岁半的孩子是我宝贝,听到他如此诉苦,我心急如焚。 正在顿足,无措,忽然有一辆雪白的大型房车滑过来,停在我面前。 有人叫我:“周光楣?”语气并不十分肯定。 谁,谁会这样叫我?只有中学同学才连名带姓叫我。 抬起头,只见一位浓妆时髦的女子坐在车中,摇下车窗,正向我招手。 我冲口而出:“马咪咪。” “唉呀,果真是你,快上来,我送你。” 我也顾不得客套,街上风又大,像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碰到救星,立刻抱着弟弟跳上车。 “谢谢你。” “住哪里?”马咪咪问我。 我说出地址。 弟弟挨在我胸口睡着了。我双臂酸软。 味咪打量我,我也打量她。 我说:“你越来越神气,你瞧你标致得!” 她说:“刚才塞车,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