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砖墙边,撑着太阳伞吃雪糕。 他斜扎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发梢还微微烫卷了,看起来青葱又朝气蓬勃。 现实中的桑桑和梦境里的依旧有着不小的差别,我知道,在梦里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对我撒娇,可以流利地说话,可以粘着我讨要一个亲吻,可是在现实中,他却必须遏制住自己的所有情绪,催眠自己忘记和我在一起时的喜怒哀乐,才能瞒过蓝宫遍布的探测仪,以致于脱困后他依然安静寡言得过分。 不过一切都正在变好。 他的话说得越来越流利,情绪也越来越外露,他正在逐渐抛却掩饰,变回我记忆中那个天使一般的傅生桑。 一切都在变好。 至少目前看起来一切都是这样。 我没有在任何一个家里装过电视和广播,也没有再使用过智能型终端,我甚至想回到百年前,去买一台屏幕只有指甲盖大的,与网络绝缘的手机。 我看不到新闻,听不到广播,在这个污泥下的小花园里,只有我和我的爱人,友善的街坊邻居,以及被我们救助过的,对我们心怀感激的雌性和安琪。 我们活在一个琉璃制成的伊甸园,只要离硝烟升起的地方够远,哪怕到寿终,那些曾让我们痛苦、愤怒的阴影都不会实质性地对我们造成影响,我的心底仍然留有遗恨,但它们仅仅埋藏在我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