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命锁,搂得紧紧的,像是再无分离。 政泽是恨白芷的:恨他的酒后失德,恨他的出尔反尔,恨他的放浪形骸,既然无心又何必来撩拨。可是恨之切是因为爱之深,政泽又是爱着白芷的,他瞒过了所有人,依然将白芷藏在了心里。 刮骨之痛尚可忍耐,可心被生生剜去,又叫他如何还能安然无恙?政泽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无论是单纯懵懂的政泽或是肩抗重任的一国之君,都再也寻不到了,有的只是冥川内无情无欲的冥主。 酒壶从手中跌下又沿着桌案滚落,发出让人心惊的响。寂尘伏在案上,从梦中醒来,才意识到自己回顾政泽和白芷的一生,想着想着又同此前多次一样醉了过去。 目光平视眼前的忘川水,视线没有焦距,近乎茫然地睁着眼,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是谁都知道他在等什么人。 老判官从远处走来,见到寂尘这幅情形,不禁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亲眼看着寂尘从最开始绕在老冥王夫妇面前撒娇耍赖的小豆丁,变成了冷若冰霜的冥川之主。 软软糯糯的小豆丁是在一夕之间长大的。寂尘的生母只是一个凡人,有生老病死有迟暮陌路。 老冥王为了爱妻,不畏千难万险去更改轮回,却在轮回境内遭到了不测。 老冥王刚离开的时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