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神情凄淡无比,忍不住伸手接了过来,口中只道:“这是什么?”信手抖落开来,然而话音甫落,我便惊得一下子跌坐回锦凳上,呆呆瞪着面前那张薄薄的宣纸。 已然微微有些磨损的字迹,却瞧得无比分明。这……这不是我初时来到漠国,路途心伤难熬信手所涂的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在绣夜那里?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我怔怔得瞪大了双眼盯着那张宣纸,几乎将那薄薄的一张灼出一个个的伤口来。耳畔只听到绣夜断续说着:“这是那年……那年小姐亲手写的,小姐写完就揉了丢了,却不想……不想漠歌悄悄捡去藏了起来,藏了这么久……这么久……” “绣夜,你糊涂了!”我总算是寻回了一丝儿的理智,闻言重重斥道,按着那宣纸的手只是一抖,差点便将它揉破。“漠歌是你的夫君!” “是啊,漠歌是奴婢的夫君……”绣夜惨然一笑,突然将衣袖轻轻地挽了上去,一直挽到几近肩下,我诧异于她的举动,然而眸光无意中掠过她茭白的手臂,登时见到其上一点殷红清晰地灼人眼窝,我心头猝然一惊。“绣夜,你——” 怎么回事?绣夜与漠歌成婚几近一年,为何她手臂上那一点殷红至今仍存?难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