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地处东南,冬季罕见下雪,但屋子里若没有地龙,仍是冷得人牙尖打颤。承钰只能在被窝里躲到巳时,等平彤开了窗,把暖澄澄的太阳光彻底放进屋子,她才磨磨蹭蹭地穿衣起床。 她也疑惑前世在泉州的冬日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总也记不起来了,或许人的本能就会忘记不快乐的回忆,她想来想去,也只回忆起自己在国公府那段顺遂闲适的日子。 承钰此刻蜷缩在床上,透过薄薄的窗纱,看着逐渐明朗的天光发呆,估摸着时辰,平彤也该端药来了,干脆坐起来,自己穿好了衣服。 果然刚一穿戴好,平彤便裹着一身寒气进屋。这几日天气愈发冷了,平彤仍是穿着件破破旧旧的杏黄比甲,一条初秋才穿的白色线裙,也不知是捡上头哪个大丫鬟剩下的,看得承钰一阵心疼。 但自己也只有身上这件绛紫浣花锦纹夹袄能勉强御寒,还是平彤前年拿她母亲的旧衣改小了做的,如今长了两岁,穿在身上已经绷得有些紧了。 ”平彤,你冷吗?你若冷得厉害,咱们就把窗户关严实了,一整日也不出去受冻。”承钰接过平彤捧来的药,照例一饮而尽,她知道这是最后一幅药了,喝光它,自己这条小命就能够暂时保住。 ”平彤借姑娘的药碗渥了渥手,一点也不冷。”平彤笑道,”我看姑娘还病糊涂呢?若是待在屋里一日不出去,饭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