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黎,正霖二十八年。 离开东黎锦京已经很远了吧?她思忖。 如今中土依东西南北分成四国,各国之间以重山峻岭为天险屏障,或以大河、雪原互为国界。 她粗略估算,马车往北边都赶了大半个月,她向今晚落脚的这处腾云客栈的跑堂伙计打听,那笑得颇为可亲的小哥同她说了,明儿个一早往北再去,日落前就能循着通商隘口穿过五狼山连峰,正式进到北陵国地界……而届时,该能安心些了吧? 那一夜,在贴身婢子掩护下,她逃得匆促也逃得及时,提心吊胆赶着马车一路往北。 如今想想都觉后怕得很,幸好那日当机立断,也幸好在年少那几年随师父游历各处而习得的赶马驾车之技没有忘得精光,一鞭在手犹记得鞭起鞭落的手感,更庆幸的是老天垂怜,令她一路往北能次次避开追击,有惊无险。 师妹和师弟成了亲,已在北陵落地生根,只要去到他们俩那座年年收成丰饶的大庄子,那自己……还有孩子……定能得到庇护。 尤其是孩子,她不能让她的心肝宝贝被逮回去。 回去,等着孩子的是死路一条。 绝对、绝对……不能够! 等等!孩子呢?孩子去哪儿了? 怎、怎不在身畔? 苏练缇猛地从一团混乱恶梦中惊醒,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