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栖梧宫前血流成河,安家上下近五十口人,被十数个经验老道的刽子手凌迟而死,淋漓的鲜血顺着脚下蔓延,聚成一片血海,连空气里都满是人血的腥味。跪在一旁观刑的宫人吓得战战兢兢,连鲜血浸s-hi了膝盖,也不敢挪一挪。 邺武帝萧止戈素有残暴之名,从他少年时与北狄一战,坑杀六万北狄败兵伊始,这凶名便传开了。至后来登基三年,又穷兵黩武大兴战争,大邺百姓民不聊生尸骸遍地。再加上今日这一出,怕是恶名更上一层楼。 然而萧止戈早已经不在乎了。 吩咐禁卫把安家人的尸首扔到乱葬岗,萧止戈独自进了栖梧宫。 栖梧宫内已经收拾干净,角落里放着青铜鎏金暖炉,把殿内烘得暖融融的;内殿中央摆着一张紫檀雕花大床,暗金色帷幔垂下来,隐隐绰绰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影。 萧止戈下意识柔和了表情,放轻动作走过去,撩起了帷幔。 安长卿脸上的血渍被擦洗干净,乌黑的长发用青玉发冠重新束好,神态安详,仿若安睡。萧止戈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来似乎想碰碰他,到了半途,却又顾忌着什么缩了回去,男人嘴边溢出一丝苦笑:“罢了,你素来不喜我,这时候就不再叫你不开心了。” 一旁漂浮着的安长卿张张嘴想说不是的,他并不是不喜他,他只是从未真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