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他说——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时,江南齐家酿出的桂花酒是最好的,他便特意赶在雨停前将这小小一坛香若甘露的美酒买下。 这户姓齐的人家距离仙鸣山派并不算近,而楚九渊此时早已踏入元婴境界,大可御剑而行,可他担心这脆弱的土陶酒缸在空中遭鸟儿或是什么别的玩意碰坏了,只能提着它,老老实实用腿走了百里山路窄道。 为了师父,这点用心都算不上什么。 “……楚师兄!楚师兄啊!” 他闻声回头,看见一个拖着二轮拖车的小弟子追在他身后,那弟子见到楚九渊止住了脚步,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楚九渊看向他身后拖车中坐着的一对少年——身上灵气微弱,似乎只有十岁出头的样子。 在门派如此没落时竟会有新来的弟子?倒是十分难得了。 拉车的小弟子看着这位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的师兄,十分艰难地动了动唇,显然是在踟蹰着嘴边的话。 楚九渊并不想在这儿多费时间,便只能主动开口:“何事?” 虽然他平淡疏远的语气算不上亲切,却给了小弟子回话的机会,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涨着一张红扑扑的脸,结巴道:“楚师兄!我们那,那仙鸣峰是在哪个方向来着……?我这一时糊涂,就,就给忘了……” 原来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