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穿履,洁白的鞋袜,在寒风凄雪里,应该很冷吧。 这个女子,对他而言,有点特别。 是的,特别。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笑意,用伞替她撑去漫天的飘雪,顺着她跪拜的方向,目可及处,是一出殡的队列,那该是她逝去的亲人。 但,既入了深宫,出宫送葬,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才是禁宫最真实的本质。 残忍,不会为任何所改变的残忍。 曾经,有人试图,化去这份残忍,到头,付出的,却是命的代价。 心底转过这一念时,他的眉心略蹙。 雪越来越大,出殡的队列也终于消逝在视线里。她这样跪着,加上蛇毒虽祛,仍会有寒侵脾肺,恐怕,一场大病是免不了的。 “走远了。” 徐徐说出这三字,他看到,跪伏于地的纤弱女子稍稍颤了一下,再凝眸时,她稍直身子,眸华最后望了一眼那早不见出殡队列的东城甬道,然后,缓缓转向他,依旧低眉敛眸: “臣妾失仪了。” 她该与后宫那些女子是不同的。 可,为什么,她也如她们一样,带着恭谨,带着顺从呢? 不,是有不同的。 在她看似恭谨、看似顺从的背后,是拒人千里的冷淡。 ...